偶然听到南宋浙派琴家郭楚望所作的琴曲?潇湘云水?,那番云水迷茫纷腾的景象,在清微淡远的曲调间弥散飘摇,无休无止,无边无涯,以至于云水长天外,仿佛再无一物。
如莲的大写意作品,借用杜甫赞高适岑参之诗所写“意惬关飞动,篇终接混茫”一句形容,实在恰当不过,超拔的想象,飞腾的气韵,混茫的意象,引人走出心境局促的藩篱,而自由出入于水云之乡,无为之境。
这幅水云图将水为云根,云为水翼,云水相生的苍茫动态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,苏东坡、陆放翁笔下悠闲之士出没归隐的水云乡,云水弥漫奇旷当如此境。难怪放翁遍访名山胜水后,欲“结庐归占水云乡”,曾经沧海,除却巫山,再多炎凉与沧桑,挑剔的诗人们仍对云水之境情有独钟,或因它真可遮蔽人间泥淖,而醉里逃名,闲中度世。
其实,水云之乡虽闲适无争,还是着了执著行迹,在如莲画中的云水混茫,却早已不期归依,不待托付,不计终始,似得真逍遥一般。
如莲起笔落墨常有尘外之音,这一篇秋水飞云,大概也得于老庄之道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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