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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宫廷祭祀乐队朝贺乐队宴飨乐舞演奏

来源:箫 时间:2025/5/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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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现存有关明代宫廷祭祀乐谱,主要记载于《太常续考》中,工尺谱记谱,未标注宫调,《中国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》(北京卷)中记录有部分被译成简谱的相关内容。此外,还收录有少量从《九宫大成南北词宫谱》中译为简谱的明代宫廷宴飨曲目,原谱亦为工尺谱。

一、祭祀乐队演奏曲目

在祭祀过程中演奏的音乐类型有乐曲、乐章或乐舞。乐章是将乐曲填词,亦称为乐歌,乐舞指伴随音乐进行的舞蹈,但文献中未见乐曲具体定义,故不敢妄下结论。但如将乐章定义作比较,似为无词的纯器乐曲。

祭祀仪式中的乐或舞都是为了塑造出一种神圣、庄严的氛围,营造出人神相通、天人合一的境界,强调天子的威严与权力,其目的就是为统治阶级巩固政权所用。

明代祭祀乐舞“大抵集汉、唐、宋、元人之旧,而稍更易其名。”此外,亦有当朝改编或创作的祭祀乐章。明代帝王尤其是明太祖极为重视祭祀乐舞,曾多次修改乐舞制度。如:洪武元年,命朱升、范权撰写圜丘、方丘乐章;洪武十二年,定合祀天地乐章等。

所谓合祀天地乐章,是指明代才开始出现的合祀天地或合祀社稷乐章,因明初时继承儒家传统,原将天地、社稷分祀,而明太祖朱元璋坚持将二者合祀方才产生。

明代祭祀乐曲都以“和”字命名,如《肃和之曲》《豫和之曲》等,每个乐章皆由多个部分组成,同一旋律又可填写不同歌词,旋律与歌词所呈现的形式为一字一音一拍,歌词中间有“兮”字贯穿,歌词内容或赞美神明或歌功颂德。

对比《大明会典》《明会要》《明史》所记载关于祭祀乐章的内容,种类最齐全的当属《明会要》。稍有不同的是,《大明会典》记载有歌词,《明会要》记载有歌词句数,《明史》只记载有部分乐章曲目。因目前的文献资料中未见小祀乐队曲目的相关记载,故此处从略。

(一)大祀乐队

大祀乐队指明代宫廷中为大祀仪式而设立的一种乐队形式。

《圜丘乐章》:圜丘祭天仪式所用乐章。《圜丘乐章》共历经三次不同更定,分别为洪武元年、洪武八年及嘉靖九年。洪武元年所制与洪武八年的圜丘乐章之制相比,步骤程序与乐章各曲目皆同,不同之处在于歌词句数有所减少。嘉靖九年圜丘乐章稍有异同,如“送神”步骤改《安和之曲》为《清和之曲》。此外,《圜丘乐章》中“迎神”乐谱见附录二十四。

《方丘乐章》:方泽祭地仪式所用乐章。《方丘乐章》也历经三次不同更定,分别为洪武二年、洪武八年及嘉靖九年。洪武二年定制乐章,与《圜丘》相比,仅曲词各异,每首皆为8句,改“望燎”为“望瘗”。方丘乐章历经几次更改大多也只是在歌词句数上稍有变化。

《宗庙乐章》:祭祀宗庙仪式所用乐章。洪武元年定,仪式步骤与祭圜丘、方泽仪式相同,演奏曲目有所变动,歌词句数除“迎神”为12句以外,其余皆为8句。祭祀社稷仪式所用乐章有《太社稷异坛同壝乐章》《合祭太社稷乐章》及《帝社稷乐章》。各仪式步骤除“太社稷异坛同壝”增设有奠币、进俎环节外,其余制同。《太社稷异坛同壝乐章》歌词句数工整对称,皆为8句,其余乐章歌词句数各有不同。

(二)中祀乐队

中祀乐队指明代宫廷中为中祀仪式而设立的一种乐队形式。

《朝日乐章》:明祭祀朝日仪式中所用曲目。分别在洪武三年和嘉靖九年有过两次更定。嘉靖九年之制比之洪武三年,在句数上除“迎神”、“送神”以外,皆减半为四句,各曲目演奏顺序有所调整,如洪武三年“奠币”步骤所用的《保和之曲》,在嘉靖九年时用于“终献”。

《夕月乐章》:祭祀夕月仪式中所用曲目,共有两次更定。洪武三年所定《夕月乐章》,在“奠帛”以后,各仪式步骤制同《朝日》,但曲词各异。嘉靖九年定《夕月乐章》,亦是句数有所减少,曲目次序有所调整。

从以上所有祭祀乐章中,不难看出,大多乐章都在洪武年间制定,部分乐章有过更定。从乐章名称来看,仅《王国祭祀乐章》以“清”字命名,余者皆以“和”字命名。

且大部分曲目都是偶数句,惟《大飨乐章》中的“彻馔”及《历代帝王乐章》中的“初献”与“亚献”为奇数句,皆为5句。各祭祀仪式或仪式步骤虽偶有差异,但也能清楚辨出祭祀过程的整体脉络。由此可见,祭祀仪式是有着严格规定的,即使因祭祀主体或祭祀对象有所不同,但仪式中必要的程序步骤仍不可或缺。

二、朝贺乐队演奏曲目

朝贺乐队所用曲目有过两次明确记载,分别为洪武三年与洪武二十六年。为清楚地将朝贺乐队演奏曲目罗列完整,这里按应用场合分为朝贺仪、朝会仪、视学仪及传胪仪。

(一)朝贺仪所用乐队

万寿圣节百官朝贺仪:百官于万寿圣节时向皇帝朝贺所举行的庆贺仪式。仪式过程中升殿和入门环节所用乐队为殿内中和韶乐乐队,百官行礼和还宫步骤时所用乐队为丹陛大乐乐队。

中宫朝贺仪:命妇朝贺皇后、太后时所举行的朝贺仪式。所用乐队为朝贺女乐。演奏曲目有过两次更定,分部是洪武二十六年和宣德年间。东宫千秋节百官朝贺仪:千秋节时,百官朝贺太子时所举行的庆贺仪式。所用乐队为朔望朝参乐队。

(二)朝会仪及视学仪所用乐队

朝会仪及视学仪所用乐队指在朝会仪式或视学仪式中所用乐队形式。

朝会仪:诸侯、百官及使者朝见天子时的一种仪式。洪武四年制定《朝会乐章》,升座、公卿入门、上寿、举酒、还宫仪式中五个环节皆有用乐,总共26首曲目,“举酒”环节就达21首。

视学仪:此处是指视学仪后,皇帝导驾还宫步骤时所用乐曲名。其中“升座”时所奏《万岁乐》《朝天子》与《万寿圣节朝贺仪》中“百官行礼”步骤时所奏乐曲同。所用乐队为丹陛大乐。

(三)传胪仪所用乐队

传胪仪指古代科举制度中,宣布登第进士名次的典礼仪式。在传胪日当天及三日后进士上表谢恩时,均有升殿奏乐环节,演奏曲目亦相同,“升殿”用《圣安之曲》;“礼毕”用《安定之曲》,所用乐队为殿内中和韶乐。

此外,像登极仪、册立仪、大朝仪、朝会仪等其他朝贺仪式中,在史料中都有明确用乐的记载。但诸多都只有具体用乐的步骤,未署乐章曲名,且目前未收集到有关朝贺乐队所用曲谱。

三、宴飨乐舞所用乐队

宴飨音乐中的舞蹈乐队包括文武二舞、四夷舞及队舞四种。宴飨九奏乐章最开始确立也是九奏三舞之制,到了永乐十八年,乐舞数量有所增加,队舞数量却与之前不同,由八大队舞变成四大队舞,再到嘉靖年间,仅剩一支队舞。

洪武三年:制定宴飨九奏乐章时定文武二舞及四夷舞。武舞即《平定天下之舞》;文舞即《车书会同之舞》;四夷舞即《抚安四夷之舞》。分别用于进第四次膳后,进第六次膳后及进第八次膳后。

洪武十五年:更定宴飨乐章,在第二奏后,入武舞;第三奏后,入四夷舞;第四奏后,入文舞;第八奏后,百戏承应;第九奏后,队舞承应。

永乐十八年:续定宴飨乐章,在第一奏后,入武舞;第二奏后,入四夷舞;第三奏后,入文舞;第四奏后,奏《表正万邦舞曲》;第五奏后,奏《天命有德舞曲》。至此,开始从三舞增至为五舞形式,且变化幅度较大。

嘉靖九年:定大祀庆成宴乐章,分别在第一奏、第三奏、第四奏后入武舞,四夷舞,文舞。嘉靖年间的乐舞形式变化并不明显,仅演奏次序有所调整,所用曲目名称不同。

队舞有在宴飨过程中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,亦为仪式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。洪武年间曾有八大队舞,至永乐十八年时,则改为四大队舞。发展至嘉靖年间,仅《缨鞭得胜队舞》还在使用,且是目前发现唯一记载有曲牌和曲目名称的队舞,曲名《醉太平》《天下乐》《看花会》《清江引》。

四、其他宴飨乐章及乐队

除上述乐队外,宴飨过程中还有负责像升座还宫以及百官行礼的丹陛大乐乐队、负责进膳进汤的导膳乐、迎膳乐、进膳乐乐队等。

洪武十五年,更定大宴九奏乐章时,“迎膳”“进膳”环节奏《水龙吟》;《朝天子》《万岁乐》用于“升座”“还宫”“行礼”。除此之外,还增设有太平清乐乐曲,曲名《太清歌》《开天门》《上清歌》。

嘉靖间仁寿宫落成宴飨乐章:此宴飨乐章与洪武四年宴飨乐章名称和演奏顺序相同,但嘉靖年间制定的乐章在一至五奏后有曲目标注,分别为:《朝天子》;《殿前欢》;《沽美酒》、《太平令》;《醉太平》;《清江引》《碧玉箫》;进膳曲有四首,《水龙吟》《太清歌》《上清歌》《开天门》;第三奏后有歌曲《鹿鸣》一首。

结言

永乐年间制定的东宫宴飨乐章,乐章名称变化显著,改九奏乐为七奏乐。不难看出,有些曲目与上述某些曲目名称相同,如:《贺圣朝》与洪武三年宴飨九奏乐章第五奏曲名同,《小梁州》与永乐十八年宴飨乐章第四奏曲名相同。

宴飨乐章虽名目繁多,但遗留曲谱却甚少,目前仅发现有《中国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》(北京卷下)中译成简谱的《唐多令》《秦楼月》《太常引》三首,这三首是洪武三年宴飨之制中的第二奏、第四奏及第八奏乐章名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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