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裂冰一曲化中生,生死轮回陈情令

来源:箫 时间:2023/6/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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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兰.昆德拉说过,永恒轮回是一种神秘的想法。这种想法让不少哲学家陷入窘境。

试想,有朝一日,一切美的丑的、辛酸苦楚的、骄纵狂妄的、痴心沉迷的,都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,并且无止境重复下去,这种谵妄到底意味着什么?

就像电视剧《琉璃》中男女主人公,轮回十次,生生世世重复同样的坎坷命运和悲惨结局,未免太残酷。

这残酷,如果放在我身上,我愿意放弃。

如果可以,我不要有轮回。

2

电视剧《陈情令》有首曲子叫《裂冰》,它是仙门百家姑苏蓝氏掌门人蓝曦臣驱妖降魔的音律,也是他的法器一支白玉洞箫的名字。

陪母亲于病榻那段时期,每每夜深人静,开着最低音量听《裂冰》,无声无息流着没完没了的眼泪。

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,生活完全没有白天黑夜。偶尔听段音乐,把该流的眼泪流完,然后打起精神接受现实,接受母亲的痛苦一波一波来袭。

母亲是个音乐老师,从小上教会学校,小学到中学毕业,一直是唱诗班的领唱。音乐是不分国界的,但对音乐的鉴赏是分品位的,那一次,我在手机上播放“裂冰”,无意中她听到了,当即从病榻上支撑起来,弓背喘气,单薄的身子在榻上颤抖不停。

我不敢吱声。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内心激动,还是忍受着疼痛。我第一次听《裂冰》,也是大气不敢出。

她一直坚持听完,像刚跑出丛林的麋鹿,来到一片空旷之地那样,眯着眼睛看向我,小声央告,她走的时候,让我一定记得在她耳边播放这首曲子。

说这话的时候,她眼睛里有光,充满向往。

3

其实在这之前,对于死亡,她一直心绪忐忑。

她从小信的是天堂,而我们通常认为,人死了要去地狱。

她读过南怀瑾的书,对死亡有些模糊的想法和希冀。她希望我帮她确定“轮回”的信念。希望我亲口告诉她:生命有轮回,死亡不可怕。

而我认为轮回是个残酷的伪命题,答或不答,信或不信,都将成为余生的悔恨。

她吃了药,止住剧痛,幻听、幻想又开始了。

她在幻听中跟着《裂冰》的旋律哼唱。

接着,她反复吟唱《我在纳林湖等你》。

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唱这首歌。如果余生我相信“轮回”,就该选个日子去一趟纳林湖,看看那里会不会有奇迹发生。

可惜,我骨子里是不信轮回的。

4

自从答应用《裂冰》送母亲上路之后,我信了一些原本不信的东西。

也就是从那以后,再听《裂冰》,便觉得不再那么悲伤彻骨了,试着从心的边缘拉开一道口子,把里面的淤血放出来,然后接受音律洗礼,就像接受观音大士瓶中杨柳枝条上的玉露,一点一滴注入心田,得到定力和加持,灵魂安宁。

《裂冰》就是有这么神奇。母亲只听一遍便选定它,想必她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离世,神也无法挽救。在临死之前,她被一首曲子洗礼了,相信自己在通往死亡之路的途中,不管是去天堂,还是去地狱,有美好的音乐陪伴,她一定会找到通往光明和安详的秘境。

《裂冰》是来自化境的精神和力量,它能除祟、安魂、也能为灵力低弱者加持灵力,帮助绝望的人找到心中的信念。

母亲又一次昏迷。

这一次,我没哭。我安静地看着她枯萎的脸在昏迷中苍白如纸。心想: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,曾有过含苞待放的过去。

我想循着时间倒回去,不知是否可以看见它明媚鲜艳的过去?

回放和重现,是第几空间的存在?

5

母亲很快进入弥留。

我不愿目睹她的痛苦和挣扎,提前按了《裂冰》循环键,放在她枕边。

情不自禁对她说:妈,不要怕,跟着音乐走,跟着光亮走,你会看到那边的亲人,还有这边的亲人……

可悲的是,那一刻,我还是承袭了一个中国人的传统信仰,想象母亲定是被黑白无常羁押,踉跄蹀躞地走在崎岖不平的黄泉路上,一路备受驱赶和艰辛。

我哭了,哭得很无助、无奈。

我恨自己执拗,恨自己矛盾,恨自己没有一颗虔诚的心,相信母亲有《裂冰》送行,去的一定是天堂,而不是地狱。

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了我?

让我深陷悔恨。

我反复播放《裂冰》、《洗华》。希望母亲灵魂仍在,仍然听得见。

我深深感恩《陈情令》的作曲林海大师。

《陈情令》是一部讲献舍夺舍和转世轮回的神剧。母亲去世前,我没看这部剧,后来看了,还是不相信生死轮回,但却没有之前那么执拗了,午夜轮回之际,我有祈祷母亲有去有回。祈祷世人有去有回。

6

《陈情令》故事简单,但其音乐太厉害了。

围绕该剧音乐,我听了小半年,睡着了也在耳边循环。

有段时间,我愚蠢地想用自己肉身做试验,试试《乱魄抄》会不会当真让人爆体而亡。

我问自己:你干嘛不去死,为什么要拯救自己?你继续活着,丝毫改变不了什么,就如同你想强行忘记母亲死去的情形,然却愈发清晰地刻在脑海。对你而言,活着岂非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和轮回?太痛苦了。

谁真正摆脱得了痛苦,忘得了所发生的一切?

生死离别,你当着忘记了,以为过去了,真的就忘记了,过去了,不存在了吗?

后来知道《乱魄抄》是林海老师自己编的曲,听了不会死人。再说,本人求生欲望如此强悍,哪能是一只曲子就可摧毁的呢。

既然不能爆体而亡,那就活着吧。

活着。活成一种残酷,一种美丽。

7

有人说,《裂冰》的音律简单,结构也比较散淡,就像蓝曦臣本人,没有过多的情绪,情感比较单一。

我不认为蓝大情感单一,扒过《陈情令》的我似乎记得,他比蓝忘机更早欣赏魏无羡。从一开始魏无羡出现在云深不知处,蓝忘机当时只看到魏无羡的各种不羁行径,而蓝大便认识到魏无羡的机智、聪明、正直、正义、真诚等优秀品质。在他眼里,看到的都是魏无羡的好。

我更不认为《裂冰》音律清淡。一缕夜风看似清淡,但它送来多少湿润和花香,你能感觉得出来吗?人在草丛中行走,触碰到夜露,露珠掉落在地,或黏在人身上,它所制造出来的分贝,是高是低,你能分辨吗?

《裂冰》就像夜风和夜露,听得懂这种来自化境的音律,闻得到游弋世间花香的人,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享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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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去世后,我大病一场。初愈之时,郁郁寡欢,伤感消沉,曾独自坐在庐山观云亭闭目听《裂冰》。听着耳边缓缓流动的音律,如玉一般纯净,水一般幽远,云一般寥廓,眼泪不知不觉悄然滑到下颌。

接下来更玄的是,我在闭目中产生幻觉,化身飘浮的云,山谷的风,轻轻的,静谧地看着这个世界。

绵延的山脉,画质感很强,一片白。

天际处有一个小黑点,似动非动,无声而缓慢地渐变。

是一只鹰,在遥远处盘旋。

远山似千年冰雪凝聚。悠扬的旋律穿过山谷,雪山受气流冲击,一道白色幕墙倏忽裂开,高高一窜,跌落峡谷,旋即变成漫天齑粉。齑粉弥散之后,那只鹰还在原处盘旋,云朵一般安静。

大地裂冰,在我身下悄悄进行。

融冰化成凝固的雾。

雾掩盖下的涔涔流水泛着寒光。

水中没有岩石,没有砂砾,它复活了濒临死亡的大地。

那只鹰,最后化成一支洞箫。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

9

爱尔兰哨笛吹奏的《裂冰》,音色清冽,高亢宽广,复声共鸣,有种3D效果,让人心随律动,在天空与云际之间来回切换。

后部分为洞箫吹奏,声音低八度,幽咽,脱俗,仿若夜风搅弄云深不知处的竹海松涛,掀起钱塘江浩渺深沉的潮汐。

(文/姚筱琼)

(备注:配文图片引自百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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