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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现实生活中反弹琵琶只能是一种理想的

来源:箫 时间:2023/9/8

敦煌壁画飞天形象的乐舞,千姿百态、美轮美奂,其中有一种舞姿流芳千古,成为飞天乐舞的符号象征,这便是绝唱舞姿“反弹琵琶”。

舞姿表现的是伎乐飞天反手在后肩处持一把琵琶,弹奏琵琶的同时身体又随之起舞,这样一种看似简单的乐舞形象,实则蕴含无穷,例如敦煌莫高窟第窟南壁东侧的《观无量寿经变》。

这是一幅非常经典的经变画,在佛陀说法下面的平地中间,有一处反弹琵琶的伎乐飞天,她双手反握一把琵琶,身姿呈现“S”型曲线,四肢与身体之间也构成“S”型,表现出多曲线的韵律美感。

“S”型曲线是柔美姿态最好的诠释,优柔中透漏着力量,回旋出流动之美,凝结着独特的东方艺术,同时飞天的手与脚也是变化丰富,她的手指跟随手臂抻、曲、旋、拧,宛若盛开的花朵,她的脚趾都是分开的,时而上翘、时而内勾,灵动多变。

“反弹琵琶”之所以成为千古绝唱,不仅仅在于这些形态的艺术特点,更是由内而外焕发的理想永恒之美,段文杰先生说过“敦煌飞天的形象在动画设计中的应用舞姿是理想与现实,浪漫与想象的产物”。

在现实生活中“反弹琵琶”只能是一种理想的姿态,因为正常人反握琵琶是无法弹奏的,它是古时画匠臆想出的精神产物,为飞天乐舞披上一层浪漫的轻纱,“反弹琵琶”是飞天众多舞姿中最经典的一幕,对于动画中飞天乐舞的重构,应该围绕这绝唱的舞姿展开。

目前有几部以敦煌壁画为题材的动画都塑造了这经典的一幕,例如李玲创作的动画《弹动长壁》,正是以《观无量寿经变》中这位伎乐飞天为蓝图,还原了她在壁画中“反弹琵琶”的婀娜舞姿,动画中这位依据伎乐飞天设计的角色,其舞姿“S”型曲线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
她右肩上扬,左跨向右移动,左侧勾脚抬腿,重心落于右腿之上,迅驰矫健的动作,灵动飘逸的帔帛,重构出宛若游龙的妙美景象,虽然在现实生活中“反弹琵琶”无法弹奏乐曲,但动画却依靠其“虚幻体质”以背景音乐的形式响起琵琶乐曲,既实现了乐曲弹奏,又能体现敦煌壁画“不鼓自鸣”的奇幻特色。

对于“反弹琵琶”舞姿而言,它不仅是一个静态的舞姿形象,而是以“反弹琵琶”为主一系列舞姿的演绎,手持乐器琵琶,首先,从身体左侧将琵琶滑到右肩“反弹琵琶”,其次,侧身“横弹琵琶”,再次,琵琶置于头顶“上弹琵琶”、最后,在身体斜下方“下弹琵琶”等。

动画《弹动长壁》中便还原了这一系列的美妙舞姿,这些舞姿都可以重构在动画中,使“反弹琵琶”得到完整的表达,丰富动画乐舞的表现与内涵,动画中重构“反弹琵琶”这一绝唱舞姿时,一方面要确保具有代表性动作的呈现,例如双手高举琵琶时,身姿“S”型曲线与手脚的丰富变化要表现的生动自然。

要体现出飞天乐舞时力量感的流动,另一方面这一系列连贯动作要衔接融洽,注重乐器琵琶与舞姿的变化关系,合理安排每一个舞势停顿的时间,同时也需要艺术特点与精神内涵的共同表达,才能塑造出鲜活的“反弹琵琶”飞天乐舞,“漫漫花雨,天乐长鸣”,静止于墙壁的飞天壁画其实是有声音的,敦煌壁画中绘有大量的伎乐飞天丝竹奏乐,以及佛国天宫“不鼓自鸣”的妙语梵音。

这两种俗乐与天乐共同奏响壁画的盛世华章,声音源自乐器的发声,敦煌壁画历经千年记录了45种乐器,绘有乐器件,这些乐器丰富多样、种类繁多,主要分为弹拨乐器、拉弦乐器、吹奏乐器、打击乐器四种类别,具有代表性的乐器有琵琶、箜篌、排箫、笛、笙、鼓等,这些乐器不仅能为动画奏响音乐,也可以设计为角色手中的道具。

此外,壁画中奏响乐器的形式主要分为两种,一方面是伎乐飞天手持乐器,奏响美妙旋律,称之为俗乐,另一方面是带有佛教色彩的“不鼓自鸣”,“不鼓自鸣”一般出现在经变画中,这些乐器漂浮在佛国天宫的上空,乐器上系着一条帔帛随风飘扬,犹如飞天一般,不用人们击奏便可发出天籁梵音,称之为天乐,其神奇奥妙之处,“体现了佛教妙音的‘自生’与修行成佛的‘自检’”。

空中漂浮飞舞的乐器与飞天形象交相辉映,共同阐释对佛法生命的礼赞,动画是有声的艺术,如果画面表现飞天形象,那么与之相配的应是敦煌壁画的声音,演绎飞天动画声音的形式分为两种,一种是背景音乐形式,另一种则是飞天弹奏乐器发出的声响。

在表现弹奏乐器时,与之相配的应是对应乐器奏响的声音,而背景音乐形式选择壁画中乐器弹奏的声音即可,每一种乐器奏响的声音都其特色,可以运用乐器之间的音色差别,在动画中渲染不同的情绪氛围。

例如箫的声音低沉浑厚,刚劲有力,能够表现哀伤忧郁的情绪,或者笛的声音欢快悦耳,有较强的感染力,适合表现心情愉悦,欢快奔腾的画面,此外,神秘奇幻的“不鼓自鸣”更是应该得以展现,动画艺术是表现“不鼓自鸣”的最好形式,因为壁画中的自鸣声音不能直接听见,而是前辈们在佛教典籍中找到的,在动画中可以将声音以配乐的形式演绎,达到音画结合的艺术效果,生动形象的表现“不鼓自鸣”,妙语梵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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