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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教愁损兰成,可怜夜夜关情南宋词人张

来源:箫 时间:2023/2/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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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平乐·候蛩凄断

张炎〔宋代〕

候蛩凄断,人语西风岸。月落沙平江似练,望尽芦花无雁。暗教愁损兰成,可怜夜夜关情。只有一枝梧叶,不知多少秋声!

词的心声,也就是南宋末期的时代之声。他似乎与其他词人一样,年轻时,因为出身名贵,吃穿不穷,所以他的文字里就难免流露出淡淡的忧伤,那种哀愁,只是寂寞的一种代替而已。如他这《清平乐》:

在漆黑的夜空,一轮圆的月,孤孤单单,与潮湿的夜里,高悬。没有激情的涌动,只有缕缕清冷的秋风缭绕,轻轻的,轻轻的,淅淅沥沥,和影呻吟,诉说期待。月光淡淡,风搅树叶,轻细的呻吟,浅吟慢品,那秋的淡雅与宁静。

候蛩凄断,人语西风岸。

月融着秋的凉,将心事编织成梦的摇篮,化做透明的云,一片片,一片片,氤氲四散。轻轻柔柔的月光,不沾一点凡尘,影下摇晃。醒时怎忘怀,人去楼空的伤害,缓缓地流过窗前。静静地遥望从前,痴情地等待,依旧无怨,千里的红颜。这样的天地,深蓝无限。这样的夜晚,寂寞无边。这样的颜色,浩瀚沉沉,感觉浑身晶莹透亮,和风一样轻巧。

暗教愁损兰成,可怜夜夜关情。

清凉的风里弥散着幽幽月华,昏黄的灯光伴随着忧伤,折射出夜的鬼魅在风里摇曳、惆怅。或许这也就成为诗人眼睛里的绝美,可以挥毫几笔,留下千古绝句,让世代流传。不知道此时远方是否有想念的人可以吹乱心情。也不知道这秋的夜,是否可以展开淋湿的回忆去惦记邂逅的心悸。那相逢的地点,是否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注视穿梭的身,用一腔温柔融化满身的疲惫。

只有一枝梧叶,不知多少秋声!

张炎出身世家,曾在贵公子的生活中悠游多年。写了很多唯美的词,如这开头几句,全是艳词,刻画着江南的柔情,满载相思。何来愁?只因空悠悠。何不愁?还是空悠悠。那是空的发愁,愁自己心里空。这是富家少爷的通病。老百姓没这个时间去遐想,要忙碌生存。

这样安稳富裕的生活年就结束了。当时,元兵攻破临安,张炎的祖父张濡被元人杀害,家财又被抄没。所以,张炎也随之落魄,在江南江北纵横千里的地方漂泊。由于不愿意北向俯首事敌,就长期寓居临安。

绮罗香·红叶

张炎〔宋代〕

万里飞霜,千林落木,寒艳不招春妒。枫冷吴江,独客又吟愁句。正船舣、流水孤村,似花绕、斜阳归路。甚荒沟、一片凄凉,载情不去载愁去。长安谁问倦旅?羞见衰颜借酒,飘零如许。谩倚新妆,不入洛阳花谱。为回风、起舞尊前,尽化作、断霞千缕。记阴阴、绿遍江南,夜窗听暗雨。

到张炎的这首词,我们不得不说张炎,因为他是宋词的最后一位重要作者。所以一般说到最后,讲到最后的就是张炎了。他是宋末四大家。贵族后裔(循王张俊六世孙),是南宋著名的格律派词人,也是最凄苦的一个词人。张炎的词主张“清空”、“骚雅”,张炎倾慕周邦彦、姜夔。

他的词多写个人哀怨并长于咏物,常以清空之笔,写沦落之悲,带有鲜明的时代印记。因他精通音律,审音拈韵,细致入微,遣词造句,流丽清畅,时有精警之处。张炎前半生在贵族家庭中度过。

宋亡以后,家道中落,贫难自给,曾北游燕赵谋官,失意南归,落拓而终。有《山中白云词》,存词约三百首。文学史上把他和另一著名词人姜夔并称为“姜张”。他与宋末著名词人蒋捷、王沂孙、周密并称“宋末四大家”。主要代表作品有《南浦》、《高阳台》、《月下笛》、《解连环》、《甘州》等。

先不说他对诗词的造诣,就说他这个人,我读他的作品之后,感觉他是一个最无奈的人。可以说,在宋词中,张炎的词寄托了家国衰亡之痛。他抱空狂,又恃才傲物,几乎日日花前为醉,号呼挥写,以至于后人评价他说:“鼓吹春声于繁华世界,能令后三十年西湖锦秀山水,犹生清响。”

但他的词里也有出现了个人生存的问题和梦想。

八声甘州·记玉关踏雪事清游

张炎〔宋代〕

辛卯岁,沈尧道同余北归,各处杭、越。逾岁,尧道来问寂寞,语笑数日。又复别去。赋此曲,并寄赵学舟。

记玉关踏雪事清游,寒气脆貂裘。傍枯林古道,长河饮马,此意悠悠。短梦依然江表,老泪洒西州。一字无题处,落叶都愁。载取白云归去,问谁留楚佩,弄影中洲?折芦花赠远,零落一身秋。向寻常、野桥流水,待招来,不是旧沙鸥。空怀感,有斜阳处,却怕登楼。

“傍枯林古道,长河饮马,此意悠悠”

今日已经不同往昔,他的富裕生活,已经成为过去,他的词里,也就少了点浓艳的味道。看到眼前萧条的景色,他心头也就多了一种伤感,或许也明白了,过去自己没想过的事情,此刻残酷的出现了。可是冷冷的风里却多了些许落寞,叫他忘记了梦是否还在。说不完的思念,放不下的牵挂,叫他经历风雨,依然为情歌唱家乡的风和水。最心疼的红颜,今生只为你望着月亮。带去问候和思恋,漫步夜畔,心儿却思乡。

一字无题处,落叶都愁。

秋风总是处于无奈的境界,带有几分哀怨,来来去去,腐蚀完美,成为残缺的记忆,在角落里沉睡。季节的变换,让空中没有了热的感觉,只有丝丝冷的意味笼罩,在模糊的天气里覆盖,梦一样的情怀。秋的冷、秋的清,在四季里而醉世人的心。风月虽无情,折射着孤单,顺水流淌,古典的思念,今生的婉转。

折芦花赠远,零落一身秋。

这样的天气,这样的气息,醉人的红颜,是否和千百年前一样,白衣融淡蓝,依旧轻倚栏,娇颜青丝相思飘,一帘忧愁待初衷,唱一首清秋吟,谱写千年的云水谣。黄昏之后,看斜月清照,带着绝美的才情,身如秋清瘦,与天外踏云而来。

怕登楼,风景依旧,只是人已不同。原来引以为豪的生活,已经淹没在记忆里,无法再去寻找。侍女一个个地离开,家里越发显现得安静。

曾经的歌女,也已经不再来这里演唱最流行的乐曲了。门前没有了马车声,也没有个听客前来,过去的繁华似乎都是梦。或许人都已经忘记了,他曾经是一位贵族公子了。家里的几个小妾也因家境清贫,无法恪守苦涩的日子,一个个随波逐流,远走他乡了。送走一个,又送走一个。挥挥手,道不尽离别之情,也无法去说上一点什么,来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
《长亭怨·旧居有感》

望花外、小桥流水,门巷愔愔,玉箫声绝。鹤去台空,佩环何处弄明月。十年前事,愁千折、心情顿别。露粉风香谁为主,都成消歇。凄咽。晓窗分袂处,同把带鸳亲结。江空岁晚,便忘了、尊前曾说。恨西风不庇寒蝉,便扫尽、一林残叶。谢杨柳多情,还有绿阴时节。

在万古悲伤的清秋,缕缕秋风渐起,几丝凉意湿背,薄薄衣裙乱飞。繁茂的枝叶沉默无语,那碧绿的叶片也开始在褪去浓妆,穿上了泛黄的纱巾,在空中悄然的独自飘零,没有一点声息。大自然的繁花也在逐渐凋谢,没有了夏的艳丽。枝蔓之间,惆怅蔓延,激情泛黄,剥落层层艳丽的衣裳。雁字回时,依然夜畔乡思,流不尽梦中的期盼,激情不减。

凄咽。晓窗分袂处,同把带鸳亲结。

人海里,乡思依旧独自唱,苦苦的期盼高山皆有情。一句“谢杨柳多情,还有绿阴时节。”让最圆的明月陪伴,柳絮再来年里准备涂上枫叶一般的色彩。别看那飞舞的仙鹤划过天空的时候,翅膀的顶端,似乎夹带着特有的秋意,沉浸于浓浓的思念里。

凄凉的晚秋,总可以看见皎洁的面容,闪烁着忧伤的眼睛,在眼前晃来晃去。希望依旧连成思念的线,编织成梦想的摇篮,梦绕魂牵。多少寂寞的时间轻叹,一样的幸福挂天边,如花娇羞,人生里的辉煌。

可以说张炎绝大多数词都写得纤巧轻婉,款款深情,与寂寞时候,轻易地揭开了我尘封的情愫,叫我沉醉于那深深的相思里,不愿出来。眉宇之间散发着江南的柔弱,宛如幽深的湖水,轻轻地荡漾在我眼里,我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滴落键盘上,打湿一个个冰冷的文字。

而他的《壶中天》却于清畅之外,别有一种苍凉之气。

扬舲万里,笑当年底事,中分南北。须信平生无梦到,却向而今游历。老柳官河,斜阳古道,风定波犹直。野人惊问,泛槎何处狂客!迎面落叶萧萧,水流沙共远,都无行迹。衰草凄迷秋更绿,唯有闲鸥独立。浪挟天浮,山邀云去,银浦横空碧。扣舷歌断,海蟾飞上孤白。

后人评:“能用重笔,力透纸背,为《白云词》中所罕。”他这种气质的变化,大概是由于游览了北国风光,多历河山雄壮而产生的影响,个人眼界心胸,不自觉变得开阔深远。

由于他过分追求局部的诗情画意,在整体构思上不免失之空疏,故境界开阔而又立意甚高者并不多见。这和他年轻时的生活不无关系。力求完美。所以用词造句,都很讲究。他把自己最喜欢的感觉富裕文字,并用词来达到这个高度,给予自己美的享受。但是当亡国之后,张炎的咏物词也带入了沉咽凄婉的风格,如名作《解连环·孤雁》

解连环·孤雁

张炎〔宋代〕

楚江空晚。怅离群万里,恍然惊散。自顾影、欲下寒塘,正沙净草枯,水平天远。写不成书,只寄得、相思一点。料因循误了,残毡拥雪,故人心眼。谁怜旅愁荏苒。谩长门夜悄,锦筝弹怨。想伴侣、犹宿芦花,也曾念春前,去程应转。暮雨相呼,怕蓦地、玉关重见。未羞他、双燕归来,画帘半卷。

他这首词中的“写不成书,只寄得、相思一点”极为别人欣赏,张炎由此又得了一个别号:“张孤雁”。是谁招惹了他的相思,让他成为张孤雁?想来想去,也没弄个明白。因为在他的生活里,曾经出现过无数个红颜,无数个知己,虽然已经一个个离开了,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思念着谁。因为他想念的女子,肯定不在他身边。所以他才如此思念成疾,换来一个别号张孤雁。谁说不相思,只是不公开而已。想他张炎想念的女子定是不知道还有一个男人这样牵挂着自己,还在默默地想念着彼此的过去。

朱敦儒曾赋过孤雁词,说:“云海茫茫无处归,谁听哀鸣急?”张炎的孤雁是哀愁和忧伤的结合体,他的孤单是因为那个时代已是赵宋王朝彻底覆灭,连逃难流亡的地方也不可得了。词人的性格是孱弱的,虽然他也盼望着终有一日能够恢复故国、重为承平百姓,可是他并无意去追求实现,唯有幽怨的叹息而已。想来他这只孤雁在词人群里,只能是一只永恒的孤雁了。

可悲!多情宋词多情客,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,一生只能用孤雁来形容自己,也够凄凉的。这只孤单的大雁,已经离不了寂寞,离不了哀愁,真可谓“载情不去载愁去”正如他自己在《高阳台》所说:

阳台·西湖春感

张炎〔宋代〕

接叶巢莺,平波卷絮,断桥斜日归船。能几番游,看花又是明年。东风且伴蔷薇住,到蔷薇、春已堪怜。更凄然。万绿西泠,一抹荒烟。当年燕子知何处,但苔深韦曲,草暗斜川。见说新愁,如今也到鸥边。无心再续笙歌梦,掩重门、浅醉闲眠。莫开帘,怕见飞花,怕听啼鹃。

在这词里张炎再次写出的是“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”尤其的凄凉感触,更加唤醒了人,想起了他这只独自孤飞的大雁,想起他漂泊的一生。在历史的颠簸下,默默行走的一个词人,就这样无奈,也只能无奈。他能做什么呢?他什么也做不了,什么也不会做。既学不来岳飞的激进进取,也学不来圆滑力保生活平稳。他只是一个读书之人,一个词人而已。

但是,站在文学角度上来说,张炎不但是词作家,他还是一位著名的词论家,他写的词学专论《词源》,是对宋词创作的经验理论总结。张炎在书中首次明确提出“清空”的词学观念,建构其理论内涵、强调其创作方式、推崇其典型的代表词人、词作。张炎的词学理论,尤其是“清空”观,对后世的文学评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。

张炎一生的精力就在词的形式研究上,给后人留下了不少启迪。其论词的最高标准是“意趣高远”,“雅正”,“清空”。有词集《山中白云》及词学专著《词源》传世。

世事洞明皆学问,人情练达即文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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