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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瓶梅构思是非常艺术的,以色说法

来源:箫 时间:2023/1/16
中科出席第十届健康中国论坛大会 http://news.39.net/bjzkhbzy/180426/6195051.html

一部小说的艺术构思决定了这部小说的整体精神。《金瓶梅》由于作者不详,创作动机不详,因此人们对这部小说的整体构思知之甚少。而对此方面的研究,几乎从来就没有深入过。尤其《金瓶梅》是一部有着大量性描写的小说,人们往往要把这部小说归入色情小说之列。而一旦把此书打入色情小说之类,这部书的深刻的思想内涵也随之被湮灭了。本文认为要探讨的这部书的思想主旨,首先就要研究这部书的艺术构思。而对于《金瓶梅》这部作者无从考证的作品来说,对其艺术构思探寻只能在其文本中找得。为此我们要寻找《金瓶梅》这部书在叙事内容上最为显著的特征,因为这些显著的特征代表着作家对此书的整体构思。细读《金瓶梅》的文本,本文发现此书在叙事内容上有两个显著特征:一、大量地写性。二、在写西门庆家族衰败的同时,写了以宋徽宗为代表北宋王朝的灭亡。

一、“以色说法”

《金瓶梅》是一部充斥着大量性描写的小说,其中最直露的性描写就有二万多字,而潜在的性描写可以说无处不在。抽掉性、性意识、性关系,此书将无法存在。《金瓶梅》与性有如此密切的关系,说《金瓶梅》是一部色情小说也是完全可以的,这是无需隐晦讳,也隐讳不了的事实。

《金瓶梅》的性描写一直是被人们所诟病的。有人甚至把《金瓶梅》比喻成“大粪坑”,其原因就在于此书的性描写过多,而且过于直露和淫秽。但是,本文认为《金瓶梅》的性描写,与《七发》所写的声色犬马之艳是一致的。它所反映出的是一种“艳情”,而其深刻的实质是在为这种“艳情”背后的“悲歌”做铺垫。如此说的理由如下:

一、《金瓶梅》的性描写是以西门庆的渔猎女色为中心的。在写西门庆的猎艳故事时,作者所借鉴的是中国古代色情小说《赵飞燕外传》中汉成帝纵欲“脱阳而死”的故事原型。因此此书所写的西门庆猎艳故事,表面上是在写“性之乐”,而实质却是在写“死亡”。

二、《金瓶梅》中的纵欲者基本上都是以死亡而告终的,而且多是壮年夭折。如西门庆死是32岁、潘金莲死是31岁、李瓶儿死是30岁、陈经济死是27岁、庞春梅死是29岁。一个人壮年而死这本身就是令人恐惧的,而且这些人物的死的方式更令人震撼。如西门庆脱阳而死、潘金莲死在武松的刀下、李瓶儿下身流血不止而死、陈经济之死是身首分离、庞春梅死在周义的身上。《金瓶梅》表面上是写淫乐,而实质是写死亡。故在此书如此多的性描写的背后晃动的是死亡的阴影。这是恐怖,而绝不是欢乐。这是恐怖,而绝不是欢乐。

三、在佛教中有一种传教的方式就是“以色说法”。本文认为《金瓶梅》在整体构思上也是如此,而且更进一步,它是以“纵欲者必死”来警示后人。如此说来,《金瓶梅》的性描写与一般色情小说的性描写并不完全一致。它其中有色情的成分,但是有一些性描写是符合作者创作意图的,有一些是情节发展的必须。这样说并不是为此书的性描写开脱,而是事实如此。如作者写王六儿这个女性人物,重点是要突出王六儿在床上对西门庆最无耻的“奉承”,这时的性描写就有一定的意义。而写潘金莲为西门庆喝尿、品箫,这是作者为突出潘金莲的“妾妇之道”,这也具有意义。

但是我们仍然没有办法去区分《金瓶梅》中哪些性描写是必要的,哪些是不必要的,因为这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。而这才是我们对待此书性描写问题时所面临的真正难题。所以,本文认为对《金瓶梅》中的性描写不能全然否定,更不能全然地肯定。全然否定,就意味着我们对此书作者整体艺术构思的否定,而全然的肯定则意味着我们接受了此书中很多糟粕的东西。故对《金瓶梅》的性描写,我们应该持谨慎的态度。为此我们也有必要在此把眼界放宽一些,从多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。

二、“家国一体”

在艺术形式上,《金瓶梅》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现象,即从表面上看这部小说所写的故事较为凌乱,但其内部的结构却是浑然一体的。在明代四大名著中,《金瓶梅》是结构最为完整,其内部的联系最为紧密的。清代张竹坡最早发现了这一问题,他在评价《金瓶梅》时就说:“一百回是一回,必须放开眼光做一回读,乃知其起尽处。”张竹坡甚至告诫读者:“《金瓶梅》不可零星看,如零星看只看其淫处。故必尽数日之内,一气看完,方知作者起伏层次,贯通气脉,为一线穿下来也。”张竹坡的这些话说明《金瓶梅》是一部相当完整的小说,具有着一种超于以往所有小说的整体感。整体感是一部作品成功必不可少的条件。

西方著名的文艺批评家卢卡奇就说:“要把一件艺术品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,艺术作品所反映的也应该是社会的整体。”那么,是什么使《金瓶梅》这部表面看起来故事非常凌乱的作品有如此的整体感?本文认为这种整体感并不是来自此书对色情的描写,而是来自于作家对这部小说更深层次的艺术构思,而这种艺术构思就是“家国一体”。对这一艺术构思的认识,必须从《金瓶梅》这部小说的整体故事形态来看。

此书中的梁山好汉来自于不同的地域、不同的背景,但在义的感召下他们奔向梁山,啸傲江湖。《西游记》的故事形态是漫长的“道路”。在这漫长的道路上,唐僧师徒力克群妖,取得真经。罗曼·罗兰的长篇小说《约翰·克里斯朵夫》的故事形态是“大河”。蓝色的多瑙河陪伴着主人公的一生,起伏的波浪恰似主人公的生命之流。可以说每一部小说都有自己的故事形态,它是这部小说独具个性的标志。一部作品的故事形态,也是作家对其所要创造世界独特的思考和总体性的把握,它深深地打上了作家的烙印。

在众多的古典小说中,《金瓶梅》的故事形态尤为怪异、难以把握,如果我们避开书中大量的性描写,就会发现这部小说的内部分成鲜明的两个极端:第一、它以一个极为宏观的历史视野,写了以宋徽宗为代表的北宋王朝的覆灭,带有浓厚的历史反思味道。对于《金瓶梅》这部小说,我们要认识到此书也是一部讲历史的小说。在这一点上,它与《三国演义》《水浒传》是完全一致的,继承了中国文学中的说史传统。

这一点也是最容易被评论家和读者所忽视的。很多人说《金瓶梅》是一部色情小说,就是没有认识到这部书也是一部历史小说,说的是北宋灭亡的历史。而对北宋历史的书写,是作家极为重要的艺术构思,没有这个构思《金瓶梅》就缺少了历史的深度和描写社会现实的广度。

北宋的灭亡对于中国的汉民族来说是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。尤其是北宋的两个皇帝宋徽宗和宋钦宗,竟然能被金国这一蛮族掳去,坐井观天,最后悲惨地死在异国他乡。这件事可以说是汉民族的切齿之痛,民族英雄岳飞称之为“靖康耻”。从世界历史的角度来说,这件事与希伯莱民族被掳,成为“巴比伦之囚”是一样的。

在晚明的万历时期,笑笑生这位《金瓶梅》的作者,以北宋的灭亡为其小说的历史背景,这绝不是简单的旧事重提,而是蕴含着作家深刻的历史反思精神。在万历这个朝代来反思北宋灭亡的历史,其言外之意就是说大明王朝将要重蹈北宋的灭亡的覆辙。事实证明笑笑生这一思考是完全正确的。在万历时代过后不久,即崇祯年间的年,大明帝国就被清军所灭。

历史学家常说:“明朝不是亡于崇祯,而是亡于万历”。而在万历年间的笑笑生就已经在其小说中预言了“国之将亡”,这不是历史的巧合,而是说明笑笑生这位作家有着深邃的历史洞察力。“国之将亡”是《金瓶梅》的一个主旋律,也是作家所有情感态度的出发点。我们在《金瓶梅》中感受到作家对贪官、对奸臣的切齿之恨,都是由这一点引发而出。我们不能因为《金瓶梅》中有着大量的性描写,就对作家这种深刻的历史反思精神视而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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