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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林外史马二先生游西湖,看美女,吃美

来源:箫 时间:2023/1/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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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:东南形胜,三吴都会,钱塘自古繁华。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,参差十万人家。云树绕堤沙,怒涛卷霜雪,天堑无涯。市列珠玑,户盈罗绮,竞豪奢。

重湖叠巘清嘉,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。羌管弄晴,菱歌泛夜,嬉嬉钓叟莲娃。千骑拥高牙,乘醉听箫鼓,吟赏烟霞。异日图将好景,归去凤池夸。

北宋著名词人柳永的这首《望海潮》,将杭州的如画胜景和富丽繁华,展现的淋漓尽致,动人心魄。可就有那么一个人,对杭州西湖的美景视而不见,一路迤逦行来,心里想的是吃饱肚子,大快朵颐,眼里看的是美女少妇,大饱眼福。此人为谁?他便是著名讽刺小说《儒林外史》中大名鼎鼎的马二先生。

马二先生,本名马纯上,长的也是颇为不俗:身长八尺,形容甚伟,头带方巾,身穿蓝直裰,脚下粉底皂靴,面皮深黑,不多几根胡子。如此相貌堂堂,只可惜科举屡试不举,无奈便以选书刻书为生,其为人倒也质朴善良,古道热肠,只是因为过于执迷八股取士,久而久之显得有些木讷迂腐,胶柱鼓瑟了。

这其中最让小编印象深刻,惊叹不已的当属马二先生的巨大饭量和纯朴实在。书中写道:一碗炖鸭,一碗煮鸡,一尾鱼,一大碗煨的稀烂的猪肉。马二先生食量颇高,举起箸来向公孙道:你我知己相逢,不做客套,这鱼且不必动,倒是肉好。当下吃了四碗饭,将一大碗烂肉吃得干干净净。里面听见,又添出一碗来,连汤都吃完了。

马二先生游西湖,是全书中最为幽默风趣,轻松惬意的一节。引人入胜的西湖美景,垂涎欲滴的江南美食小吃,憨厚可爱的马二先生,……一一展现在读者的面前,都让人忍俊不已,拍案叫绝。

闲来无事,马二先生独自一人,带了几个钱,早去西湖走走。步出钱塘门,马二先生先在茶亭里吃了几碗茶,然后去西湖沿上牌楼跟前坐下。说是歇息,可马二先生的心思绝不在此,早已飞到九霄云外,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来游玩上香的乡下妇女。并且在心里暗自盘算,品头评足了一番:梳着挑鬓头,发型款式太土里土气,不时髦,差评;衣服穿着倒是差强人意,有穿蓝的,有穿青绿衣裳的,年纪小的都穿些红绸单裙子;至于长相吗?除去几个模样生的好些的,两个大团白脸,两个大高颧骨。剩下的那些疤、麻、疥、癞的,我们的马二先生绝对是不屑一顾,懒得再去理会。

看了一遍,马二先生便觉得没有意思了,于是起来又走了个把里路。这时候,映入马二先生眼帘的是让人垂涎三尺的诱人美食了:挂着透味的羊肉,柜台上盘子里盛着滚热的蹄子、海参、糟鸭、鲜鱼,锅里煮着馄饨,蒸笼上蒸着极大的馒头。

遗憾的是我们的马二先生囊中羞涩,没有钱买了吃,只能在喉咙里干咽唾沫,暗自叹息却又无可奈何。临渊羡鱼,不如退而结网,末了,马二先生退而求其次,走进了一个面店,花了十六个钱吃了一碗面。肚里不饱,又走到间壁一个茶室,吃了一碗茶,买了两个钱处片嚼嚼。哎!马二先生自言自语道:这倒觉得有些滋味了。

殊不知,还有比这更有滋味的呢!吃完了出来,看见西湖沿上柳阴下系着两只船,那船上女客居然在那里换衣裳:一个脱去元色外套,换了一件水靛披风;一个脱去天青外套,换了一件玉色绣的八团衣服;一个中年的脱去宝蓝缎衫,换了一件天青缎二色金的绣衫……。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。我们饱读诗书,深受儒家教导的马二先生怎么能偷看女客更衣换装呢?于是马二先生心生羞愧,红着脸,赶忙低着头走了过去,不曾仰视。

又往前走过了六桥,转了个弯,马二先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座三间大楼,楼上供的是仁宗皇帝的御书。定睛一看,这还了得,皇帝的御笔亲书在此。我们的马二先生吓了一跳,慌忙整一整头巾,理一理宝蓝直裰,在靴桶内拿出一把扇子来当了笏板,恭恭敬敬朝着楼上扬尘舞蹈,拜了五拜。

正在惊魂未定时刻,却发现门外厨房那热腾腾的燕窝、海参,一碗一碗在跟前捧过去。惹得我们的马二先生又是羡慕了一番,咽了咽口水,舔了舔嘴唇,讪讪而去。

出来过了雷峰塔,马二先生来到了“敕赐净慈禅寺”。贸然走进寺院,但见富贵人家的女客,成群逐队,里里外外,来往不绝,都穿的是锦绣衣服,风吹过来,身上的香一阵阵的扑人鼻子。争渡,争渡,误入藕花深处。我们的马二先生该怎么办呢?他身子又长,戴一顶高方巾,一幅乌黑的脸,腆着个肚子,穿着一双厚底破靴,横着身子只顾乱跑,在人窝子里撞。慌不择路,前前后后,总算是跑出来了,摆脱了窘境。

莫急莫急,莫慌莫慌,先喝一碗香茶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,平复一下慌乱的情绪。咦,再仔细一看,茶亭里的柜子上摆着许多碟子:饺饼、芝麻糖、粽子、烧饼、处片、黑枣、煮栗子。全是马二先生喜欢吃的,物美价廉,来者不拒,马二先生每样买了几个钱,不论好歹吃了一饱。吃饱喝足之后的马二先生委实觉得有些劳累疲倦了。于是直着脚跑进了下处,关门睡了,很快边酣然入睡,梦会周公了。

马二先生这一睡可不得了,足足睡了整整一天一夜。第三天起来,马二先生已然神清气爽,精神抖擞了,准备再要到城隍山走走。至于这一去,我们的马二先生又会有怎样的经历和故事呢?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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